*人物来源:《加勒比海盗》
*杰克斯派洛x威尔特纳
*现代AU
*威尔x伊丽莎白提及，巴博萨提及
*一篇没头没尾不知所云的清水
*ooc
《短途》
“我们他妈的就应该走刚才那条路！”
威尔爆了粗口，他的双手砸在方向盘上，喇叭被他按得响了起来。没被那一声咒骂惊醒的杰克反而因为这一声喇叭吓得坐直了身子，他揉着那双疲惫的眼睛，似乎并不知道威尔在烦恼什么。
“放松点，男孩。”杰克打着哈欠，他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，梦里的东西纠缠着他让他睡不安稳，事实上，坐车的时候没有谁能睡得安稳，“我们走了有多久了？”
威尔瞟了他一眼，但也仅仅是一眼，因为从他旁边超过车辆的司机显然并不比旁边的这位清醒多少，威尔打着方向盘，忍住了探出头去恶骂的动作。现在是夏天，太阳烤得柏油马路像是底下堆满碳火的炉架一样。威尔有些害怕他们的车胎会因此而爆掉，杰克嘲笑他杞人忧天，但当他们路过那个因为车胎爆掉而撞上栏杆的倒霉鬼时，杰克收起了他的笑声。
“四个小时，我们走了四个小时却走了一条错误的路。”威尔朝他抱怨着，但不再像刚才那样的歇斯底里。从脸边吹过的风带着烤炽的温度，威尔清了清嗓子。
他们带得东西不多，尤其是水，因为一开始杰克只是说想要去一个很近的小镇。况且他接到杰克电话的时候，他还躺在伊丽莎白的床上。
一个没头没尾的电话，杰克在电话的那边像连环炮一样说了一长串，最后只有一句话威尔听懂了，“送我去一个地方。”
“只不过是有些绕远而已，耐心点，威尔。”杰克清醒了过来，他拍着自己的脸，天气让他深色的皮肤也透出了红色，但还好，不算是太明显。
他不再叫威尔男孩，事实上，他刚才那样说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完全醒过来。那个梦搅浑了他的脑子，让他忘记威尔已经是伊丽莎白的丈夫，是亨利的父亲。威尔不再是个男孩，他的肌肉愈发饱满，他的脸颊也逐渐瘦削和坚毅起来，甚至他的手掌上都开始有了各种各样的伤疤。
威尔深呼吸着，他握紧了方向盘。威尔在紧张，显然他蠕动着嘴唇是为了接下来要问出的那个问题。杰克垂着眼皮盯着威尔，即使他已经知道那个问题是什么，他却还在故意等待着。
“为什么打电话给我？”
杰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，他窝在座位上，身子不断地向下挪，直到快要掉出座椅的范围，然后又猛地坐起来，“因为你有一辆车，而且我当时离你最近。”
威尔眉心跳了一下，没有错，确实是这样。因为当威尔走出家门的时候，杰克就已经坐在他的车里等待着了。不是车前，也不是车后，而是车里。杰克就像是自然地不能再自然地坐在他的车里，以至于威尔那时的表情扭曲的可以。
“我一直以为你……你……”威尔不是这种欲言又止的人，但他此时此刻不停地舔着嘴唇，仿佛热风真的将它们吹得足够干燥，“你不在这里了。”
杰克明白威尔的意思，事实上他一直都明白。
那是好几年前的事情，那个时候杰克并不是个好人，哦当然，直到现在他也不是。他的名声和事迹并不因为他那个所谓的死亡而结束。没有人相信杰克斯派洛死了，就算是亲眼所见，比如说伊丽莎白和威尔，他们眼睁睁地看着子弹钻进杰克的胸膛里，那股力量甚至带得他身子都向后弓了起来。
你不在这里了。
他们以为杰克会换一个国家，换一个身份，甚至于换一张脸。
但是他就这样大喇喇地出现在这个不甚欢迎他的国度中，走上喧闹的街头，在众目睽睽下撬开一辆不属于他的车。他明目张胆地就像是死神已经将他从名单除去了一般。
杰克挠了挠胸口，“我确实离开了一段时间，毕竟要养伤，还要小心那些讨厌我的人的灵敏的鼻子。”
“所以你这一次回来是有什么事情？”威尔问他，甚至于有些小心翼翼地，“不，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，只是问一下……杰克，说实话，那个时候……伊丽莎白……”
杰克不习惯威尔这副样子，他皱着眉头像是打量一个陌生人打量着威尔，然后啧啧啧地嘬起嘴唇。
“她没有做错什么，她的智慧和冷静让她做出了最优的选择。”
“当时我们都在，只差一点，也许我们应该带着你一起离开。”
“哦男……威尔，”杰克咳了一声，他苦恼于自己的老习惯，“他们想要抓住的是我，所以也只有我才可以留下。”
威尔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又放开，他在杰克面前拘谨的模样让杰克抽痛的胃更加翻滚。
“我刚才做了一个梦。”杰克决定换一个话题，显然威尔松了一口气，杰克撇了撇嘴，“我梦到了巴博萨，他还是以前那副讨人厌的丑样子，叭叭叭地说着他那些自以为是的烂道理。”
威尔的肩膀放了下来，天空飘过来一朵云，微微挡住暴烈的阳光。
“你应该还记得他？”杰克问完这句话有些后悔，他们之间的话题其实兜兜转转总是离不开那头几年的事情。
“我记得……”
“他死了。”
威尔的舌头抵在上牙膛上，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说出下一句话。
杰克揉了揉眼睛，风吹得他眼眶发干，眼泪不由自主地快要流下来。显然他并不想让威尔觉得他在为巴博萨哭，而且他真的也不是在为巴博萨哭，他还做不到那个份上。
“死在他最后一次的征程里，像个笼中的鸟儿一样被人瞄准，射击，咻……”杰克学着射击的声音，但并不怎么像，于是他摆出一个手势来，“那个时候我在他的前面，所以逃过了一劫。”
“我看不到他的样子，但是可以听到子弹打破玻璃和金属的声音。”
“清脆的和闷响的。他的车胎被打爆了，因为我听见那个刺耳的摩擦声。”
“最后，他把车开了回去，然后跟那些追着他的混蛋们撞在了一起。”
“我猜那应该是个不小的爆炸，又或者是因为那天的天气和今天一样热的要命。我感觉到有汗水从后背的脊骨顺着流。我没有回头看，威尔，我没有回头。”
“但是刚才做梦的时候我回头了，我看见赫克托载着他的女儿，他的女儿，说出来还有些奇怪。他们从我的旁边经过，就像是要去吃一顿晚餐那样稀松平常。”
“威尔，其实那天，赫克托本来就是要去见他的女儿的。但是也许神也不想这个作恶多端的混蛋这么幸福快乐下去，于是便把他带走了。”
“结束了，赫克托巴博萨的一生。如此漫长又如此短暂，如此的辉煌又如此的臭名昭著。这一生命运女神都站在他的那边，而到了最后，女神也要索取报酬了。”
杰克絮絮叨叨地说着，他的嘴张得不太开，更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样。威尔被风吹着的那半边耳朵什么也听不到，而靠近杰克的那一只耳朵又多半只能听到他长长短短的感叹。威尔应和着，仿佛他真的全部都听了进去。
“我们的一生……”
最后杰克大概是说了这样一句话，威尔的眼睛还在盯着前方，他假装自己没有听到，又或者说他想假装杰克没有说过这句话。
威尔想，杰克不是这样一个多愁善感的人，他甚至于不喜欢将过多的情感投放到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上面，但现在，显然杰克就是像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那样萎靡地诉说着。
威尔害怕杰克斯派洛变成一个普通人，上天赋予他的智慧，生活赋予他的善良，经历赋予他的狡黠，他是杰克斯派洛，杰克斯派洛不应该就这样老去。
“没有意义，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就回到了这里。就像是麻雀也要回到它筑起的巢一样，我还能去哪里呢？”杰克这样说着，他抻了抻手臂，那上面错综复杂的伤痕这一辈子威尔也无法获得。
“好了，威尔，我该下车了。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絮叨的老头子一样惹人厌烦。”杰克对自己的定位永远都那么的精准。
“杰克……”威尔减慢速度，但看上去他也并没有那么想让车很快地刹住，“你有什么想对伊丽莎白说的吗？”
“你会告诉她吗？”
威尔愣了一下，然后跟着杰克一起笑了出来。
他目送着杰克走下车，看着那个男人依旧不同寻常的走路姿势，他又莫名其妙地安心下来。
杰克用手挡住阳光，他的眼睛依旧干涩，而暴露出的皮肤被照得火热。
“Bye bye my boy…”
杰克莫名其妙地哼了一句，他皱起鼻子和眉头，但是很快又咂摸着嘴唇放开了。
END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