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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毛老满的垃圾场

『不要尖叫,做有用的事,不要尖叫。』

张小敬在境边的那好几年里曾遇到过一位自称是波斯来的王子。小王子很健谈,尤以唐语最好,仔细再听,还是长安的口音。问来才得知,他远逃波斯前曾跟随一位长安客学过两年。

有好些事直到小王子离开,张小敬都没开口问过,比如为何要远逃波斯,又比如要去往何方。张小敬心宽,本就是萍水相逢,听来多也无益。

那时张小敬坐在黄沙远漫中仅有的一间客栈里同他煮陈酒。边关路远,城里的好酒送不到这来,只有酒铺老板自己酿的糙酒,一坛酒,半坛渣,烧喉咙辣嗓子,男儿有泪,多半也是源于它。

张小敬能一口接一口的喝,那波斯来的小王子却只尝尝就龇牙咧嘴地推到一边。张小敬看着他笑,把他那坛拎过来痛饮一口随后似虎啸山林般地长舒口气。

小王子有双绿色的眼睛,一动不动盯着人的时候像张小敬以前听过的巫祝传说。张小敬喝多了,他看着那双眼不知不觉地就想到了长安,他想这天下最美好的东西都是应当归与长安的。

入夜小王子与他滚上同一张床铺。张小敬有些时日没沾过荤腥,急急草草,临到解裤带时才想起来提着一口气问那小王子可莫要后悔。小王子洒脱,似不觉与男人缠绵有不妥,都是春宵客,迎来去往,明日一早他便又要踏上行程,荒漠里夜半甚冷,他乐得有人与他为伴。良夜苦短,小王子一把拽下张小敬的裤子,大笑着舍出这一身皮肉,他远逃一路吃过些苦,所以临来这些痛楚便都化作绵绵春梦里的一声呓语。张小敬毕竟行伍出身,行事粗糙得很,偏偏力气又大,狠歹歹,每一下都是肉刃行凶,搅得小王子喉咙一阵痒来一阵紧,最后不得已才求饶张小敬要他慢些来啖。

苍苍月色渡不进这窗里,滚滚浊浆倒是倾泻而下。小王子后仰头回不过神来,张小敬伏在他耳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他绿色的眼里倒不出神采,于此时此刻倒像是颗真正的宝石。

此宵长长,二人囫囵转过身,又是同赴春乡。

次日清晨,二人辞别,至了余生,再未相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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