奶奶是现在唯一会递我烟的人,我接过来,爸妈没说话,二叔默许似地抬起眼皮,我眼神掠过他们然后把烟叼进嘴里。
我手里磨搓着打火机,没点火。
老屋里的气氛很沉闷,以前三叔在的时候最会哄老太太开心,说到兴起也敢仗着老太太撑腰挤兑二叔几句。现在没人敢提三叔的去向,奶奶兴许是知道,只不过老来丧子,也不是什么值得多说的了。我二叔坐在老太太身旁,挑了几件最近还有走动的亲戚家的琐事讲给她听。老屋外在下雨,天灰蒙蒙,不是好气象。她瞅着窗外,眼里也湿润润的。
雨打窗沿,过一会儿老太太的鼾声传来,我们所有人就都不说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