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什么!!!!这是什么!!!捧着手机豹哭!!!这是什么!!!这是什么!!!!恨不得黑着天就先出去跑三圈!!!
呼呼呼!!!!必须平复一下心情!!!!
阿鼠读得真的太认真了,我的天,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份感动!
写匪的时候,第一反应是先去读了一遍沈从文先生的《喽啰》。拙劣地想要写出那种感觉,但是始终是差得很多。
我一直都说老青是个特别骄傲的人。他对于自己做匪这件事始终是不太能接受,尤其是他遇到王也之后。
他对王也的感情掺杂着欣赏和嫉妒,他对于自己匪的身份有一种不满,这让他觉得自己和王也之间始终是有差距的。即使王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,但是他心里始终这样感觉,以至于在拿到钱之后不愿再面对王也。
我其实一直不太喜欢写七十年代的事情,我觉得那不只是惨烈,还有一种无法诉说的悲。当然我还是没忍心去虐这两个人,我给他们安排了可以说是平平安安的一个发展,我觉得已经算是真的很完美的结局了。
他是心头的一束光,是你心头的一点星,是你见过记得又忘记的人。
你记得他,无关乎皮相和姓名,你把的感觉记在心上。直到你也垂垂老矣,直到他早就故去,你却还能描述着有关他的事情,记得他在月光下银屑撒满的模样。
在心上。
竟然又看见大鼠子提隔壁老王!!!溜了溜了溜了!!!
每日敲打啊鼠!!!提醒阿鼠!!!长评长评长评!!!仿佛一只催命小鬼👻👻👻
看到阿鼠夸我,不仅飘,还要飘到天上去!!!!!!!!!!!!!!!!!!!!
今天的满!!!是快乐的满!!!!
“大王那木像,雕成后,送把大王,我就不再过问了。只有四傩的像,是雕在我心上的,我将它带在身边,到老死。”
——“1982年,我七十岁整,膝下无子无女,亦未曾婚娶。”
写文评时总想赋个风雅的名字——取得妙,仿佛为老师提了个看得过去的匾额,自己也心生得意;无奈取得并不好,“你在我心头”,实在烂俗得很,只能比作扛着连夜赶制的大锦旗,强行让阿满举着拍照了。
其中无奈,正巧引用《匪》中“一般我是不愿讲的,只不过后来仔细想想,又没有旁的可以代替,也就勉强拿来形容……” 一句。
读了满的《匪》,又忍不住重温一遍沈从文的《喽啰》,后一篇的尾接着前一篇的头,带着我去了多匪患的南方。那个年代里细小琐碎的、嘈杂纷乱的声音和山上的月光、干干净净的话语声,都一齐落到我心上。又因为与“雕”实在无关,也不知是谁的样子落在谁的心上,只好去了这么个无趣的标题。
阿满的文快着读虽是别有风味,可是它们是应当在一种慢节奏里被读过。
当然还有标志性的一点——老满一开口,我就知道是王也在说话了。
第一句话,1982年,七十岁。拈着1982年往前数七十年,阿满只用了七个字,就让那些不尚了解的斑驳年月压得人陷于一种无声的状态中。
动乱的年代终于熬了过去,七十岁的王也还是王也——阿满不说他护短,只说他:
藏在(长寿面)底下的溏心鸡蛋,分给嫂子半个
王也也许是容易满足的。那个时代里叫人满足并不太难,可是足满了也不太满,不过是遗恨的事太多,求的便少了。隔着面条的一点雾气,让人想到漫画剧情里北京夜市上扒拉面条的的小王也,又越觉得可爱起来。
后来又看到“相依为命”,这个词太过惨烈。王家兄弟觉得惨烈,便只提一边,不用着再提诸葛兄弟二人。
透过平静的一段话,虽然诸葛家的人尚未出场,读来就让人觉得,两个人,又或是许多人,隔着关山险阻,隔着九夏三冬,也同度过一段风雨飘摇的岁月。
忽然就想起史纲老师讲到某一历史事件——在这之后,旧识的、恩恩怨怨的人再相见,都有点一笑泯恩仇的意思了。所有人都太累了,在这一切浩劫之后,从前的小事,也都不算什么了。
不知诸葛青身后托了白来找王也,或是白见过哥哥一生放不下,挨到了能回来的时候立即自己跑回来,有没有几分这样的意思。
“诸葛白起身握住我的手,他嘴唇紧抿不言语,只是用力地握着我的手。”
背景闲话评论了太多,再来挖一挖《匪》中也青的关系:
“王卫国从前认识的人多,十年中断去联系的不少。”
三十年代、四十年代、六十七十年代过去了,多少年人情往来、金钱互易、面子官司堆砌出来的交情断了也不奇怪。可看了后文再倒回来,更觉得不一样——也青二人不过山中数日相识,本以为不该联系,或者是该有的联系都在心里、而不在这世上,活不到再相见,总之是谈不上断了联系——
你与我有纠葛,一晃就是四十来年,那样多的事情过去了,可是我总是记得要来看看你的。
这样微妙的纠缠感可从也青二人的对话屡出来,阿满描绘月夜里关于匪的一小段对话,值得一个字一个字的把玩,就忍不住一个字一个字含化了:
“你真觉得我是匪?”
“你既然绑我,不是匪是什么?”
“你说的对,我既然绑了你,便是匪。一日是匪,两日也是匪。”
“要是你绑的不是我呢?”
“那我就不是匪了。”
两个人相遇是需要一些维系关系的借口的,我们必须被赐予一种关系,不是这样的一种,便是那样的一种。这样一来,两个素昧平生毫不相干的就可以在那个时代里呆在一起。
对于匪和肉票这样的关系,在诸葛青的眼里一定是不太好的,所以他每念及此神情黯淡;可是王也是好的,这条绑住两人的烂布带的一头是他够不着、拉不回的王也,他以为王也是他拉不回俗世的人。
让人想起漫画里北口京的夜晚,青坐在石阶上,大概也在用这样的语气同王也说话。
若不是你,我也不会与别人建立这样怪异的关系,虽然这并不是什么好关系。
我因你成匪,一日是匪,两日也是匪。四十余年来的每一天,我都是匪。
王也在心里说,青是不能一直当匪的。
维系这样一种关系需要双方的默契,王也更看重的也同样是纽带存在本身,而不是这是怎样一种关系。
“有一夜里我想着帮他把那件白衬衣洗好烫熨好,怎么想是有我一些错。那时我全然不觉我与青是匪和人质的关系。”
我于你有情,这样一种情感如何分类并不重要。你住在我心上的一个暗格里,不见、不想,你需要是什么,我们便是什么关系。
王也想,我愿意做匪,让你来做肉票——如果要我们相识,只能选择这样一种方式的话。
想到前文一句“人命太贱就得不到好价钱,只有重视起来,你对他越好,他才越值钱。”
这么一想,这样一种关系也是很不错的——是你值一枚金锭子,我才对你好,还是我对你好,因此你才值一枚金锭子,也不必说出来。
王也说,他记忆总不如从前,好些事情他记不得,但又有好些事忘不掉。
王也又说,他后来一直在想二十六岁那年,究竟有没有被匪绑走。他问父亲要那封勒索信,看到上面是青的字,才觉得安心。
让人摸不清虚实的东西有两样——太轻的或是太重的,不过人们也时常分不清轻与重。被匪绑去的山中数日,原以为不过是沉重乱世里一段轻飘飘的插曲,哪知是一生微茫的七十年间难求的重量。
月光,勒索信,风,纸条,王也都抓不着。
“月光在青的脸上撒这银屑。青是个很好看的人,这点我始终明白。”——你瞧瞧王也一个傻道士都在明白些什么。
“他睁着眼睛,像是要与月光一同消失在这个世界上。我竟然伸出手试图抓住他,直到发现他还躺在那里,我才悻悻地收回手。”
“诸葛白听完没有什么回应,只是默默又喝几口茶。他眼睛微张开,热气熏得他眼睛湿漉漉,就像是那天晚上月光下的青一样。我探出手去,他看向我,一双眼弯弯,我恍然惊醒要把手收回来。”
“我垂下手,地上有张纸条,大概是诸葛白落下的。一开门,那纸条被风送出去,我猛抬手抓也没有抓住。轻飘飘在风里打几个旋,我把手遮在眼眶上盯许久,直到那字条飘飞走远。”
王也说,我这般年纪,还能怕什么?
可是他听见诸葛白什么也没说,莫名又松了口气。
他喃喃:“我心里丢些东西,怕是这辈子找不回。”
他抓不住诸葛青的样子,看到谁都觉得像他。
他抓不住诸葛青的名字,只能在心里叫他“青”。
可这又有什么相关呢,你我之间,早已不需借容颜与姓名相认了。
所以就说,你在我心头。
我们都平平安安,一生到老,这便是我与你相遇之所得,也是我与你相遇之所不得。
阿满之前,我总以为优秀的同人AU作者分为两种。
第一种把鲜活的人物写进一个崭新宏阔、迥乎不同的世界观,读者在享受自己喜欢角色同时又能沉浸于一个好故事。
第二种,平行世界中人物的关系与原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,深沉的对应让读者忍不住抽气。悬念少了些,但即使一遍读过,对原作中人物的理解也能在共鸣中提升。
后来遇见满老师的文,初读一遍,觉得这个平行世界迥乎不同,压着人的神经往下看,每一个年代都能真实地让读者浸入其中,看着也青二人,穿着各个时代不同的装扮,走过庙堂之高(《多少事》),走过江湖之远(《少年老》),走过九十年代后的学校和礼堂(《星》),走过漂泊荒芜岁月间的山林(《匪》)。
当然也有原作世界里谈不完的恋爱(我说的就是《隔壁老王》)。
这样的文让人不忍心草草读过,于是又会发现,原著中的细节、情感、执念……都在千百个世界里回响。王也永远是王也,诸葛青永远是诸葛青。在阿满的笔下,也青之间的关系似一种错乱交织的舞步,时而各进一步,时而双双偏头退却……
老满经常吐槽,他们就是俩直男,我就忍不住接一句,那不就是色散力吗,两个直男相依为gay,老满就哈哈哈哈哈哈哈。
满的故事经常让我对也青有新的理解,就如同在《匪》中,我拙劣地咀嚼出这样一种意思——就如同王也插手改变诸葛青的命格,他们之间需要某种纠葛,他们可以不是情人,他们的关系也可以超过最摧枯拉朽的爱情。
当世界熄灭,万物凋零,依然有二人小心呵护的某种枷锁将他们扣在一起,苦笑的快乐。
也青在千百个平行世界里产生着不同的情愫,千般不同,万般相似。
鉴于某满总是在深夜发来暗示性图片,后来发展到下午也要发,鼠不得不发自内心地动笔,给满献上一面恶俗的锦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