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长城疼是不喊出来的，他咬牙咬手背咬床单，就那么一套单花色的床单，硬生生要被他磨出一道裂口来。

楚恕之轻捏开他的嘴，小年轻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力气，全凭自己的本能还紧咬着床单，冷不丁一松口，他自己吓一跳，条件反射地就咬住楚恕之。

还知道咬人，没疼傻。

楚恕之当然不把这点儿疼当回事，反倒还有些高兴。毕竟刚进去那一瞬间，郭长城整个人就僵得比他这陈年老尸还板直，随后不管楚恕之是动还是不动，郭长城都一声不吭，皱着眉头一副快要英勇就义的模样。

郭长城不睁眼，楚恕之把人捞进怀里，小年轻还抖着眼皮，眼皮上的血管看得一清二楚，就跟这人的心思一样，敞亮得时常让人不知所措。

楚恕之从侧边探过头去亲他的眼，冰凉凉的嘴唇落在热腾腾的眼皮上，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。楚恕之的体质就是这样，无论如何也暖不起来，却偏偏又对温度有着趋向性，他抱着郭长城，小年轻像团火一样，烧得他千八百年前冷下来的性子也跟着燥起来。

“楚……楚……楚哥……”郭长城上下牙打着磕巴叫他的名字，似乎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嘴里还多着这么一根手指，郭长城松开嘴，连眼睛也一同睁开，他挣扎地拽着楚恕之的胳膊，似乎是想把自己的口水和牙印抹掉。

“疼就继续咬着。”楚恕之还埋在郭长城的身体里，郭长城这么一动，两个人都不到好受，郭长城吸着气往床上栽去，楚恕之随他一起向下俯身，这动作对于缓解疼痛根本没有作用，反而让楚恕之进入的更深。

“也不是那么疼……”郭长城一边吸气一边说，说得丁点说服力都没有，“就是……”

郭长城在那就是了半天，也没就是出什么所以然，楚恕之还等着听他的话，他却把脸扎在被单里，一句话都不再往外吐。

“就是什么？”楚恕之心里焦得很，他觉得自己活这么久攒下来的耐心都快要耗在年轻人的身上，只不过一想到年轻人一惊一慌的模样，他就莫名地想要叹口气。

“楚哥你那个……”郭长城吞吞吐吐半天，最后自暴自弃地捂着耳朵大喊了一句。

“楚哥你那个有……有……有点大！”

楚恕之愣了一下。

他想，自己这会儿笑是不是不大合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