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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毛老满的垃圾场

『不要尖叫,做有用的事,不要尖叫。』

《亲吻渴求》

*王也/诸葛青

*普通人au,非常普通 ,包括王也他爸也是普通人

*行了,ooc爆炸的一篇文,阅读前请做好心理建设

*青春伤痛文学(并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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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也第一次迫切地想要和一个人接吻是在十六岁的暑假。
 
那时候他住在胡同里,树上的知了日复一日地叫,仿佛把所有的生命力都融进聒噪的鸣声,与这个日如炉火、天似棉被的闷热天气做个比量。
 
他躺在摇椅上。躺椅是王卫国心血来潮从旧货市场淘的,他妈为此絮叨过一阵,毕竟这院里住的不止他们一户人家,转身都能赖上耍流氓的地界,加这么个东西,就是为邻里矛盾撒一把镁粉,生怕摩擦力还不够大。
 
蒲扇盖着脸,昏昏沉沉又是一觉,梦里不知冷暖人情,反倒是光怪陆离多一些,浸得人懒散睡意香沉,不愿早早醒来。
直到邻家大婶那堪比穿云箭的一嗓子呼啸而至,王也才猛一个机灵从摇椅上抻起脖子四处打量,然后手下一捞,稳当当捏住正在掉落的蒲扇柄,恰到好处得多一分少一秒都不行。
北京城的夏着实难熬,三分阴凉抵不过日头一照,人都学哈皮狗吐舌头,恨不得把喝进肚的水全都转化成冷气,驱驱肺腑里的半兜暑意。
 
他妈跟隔壁大婶的战争是不可中止的,只有到两个女人全都疲惫时,才勉强做个中场休息。被迫当和事佬的王也已经体验过太多次中年女人的战斗力,那是比山呼海啸还要震撼的存在,是一场不见血的厮杀,是没有残酷景象的人间炼狱。他不讨厌邻居,但也谈不上喜欢,只是觉得既然人与人不可避免地要处在这么小的空间中,就也要不可避免地去忍耐。
 
耳膜被强暴的痛苦让他选择蹲在王卫国旁边等待两人偃旗息鼓。王卫国不管她们的争吵,大婶家的男人也不管,跟他们一起蹲在角落里,三个爷们就像是等待下雨的蘑菇,又像是等待这个夏季赶快过去。
王卫国摸索着从兜里掏出烟盒,第一根递给男人,第二根塞进自己嘴,第三根送向王也,王也摆摆手。“臭小子。”王卫国含糊不清地说道,也许是当兵那两年的习惯,他骂人时总带着一股川蜀风味,粗糙的大掌拍在王也的后脑勺上,胡乱揉揉王也的头发。他们的父子关系就像所有普通人家一样,总归不会再作出更亲密的举动来。
 
终于,这闷热的天还是有好处的。吵架的两个人都力不从心,几个回合下来便已经灌下三大茶缸的水,咕咚咕咚的吞咽声把粘稠厚重的空气扯出一道缝隙,让人觉得在这泥沼之中还能得出那么几分清亮。
 
兴许是二位豪迈的喝水声引得王也也有些口渴,他站起身活动活动已半是酥麻的腿脚,然后磕磕踩得扁塌塌的老头鞋,仿佛不会抬脚一般地拖拉着走向厨房。他的体态一向不怎么样,手按在后颈上,无精打采得更是让人看到便提不起精神。揉动着刚才惊吓醒来时抻到的脖筋,王也长呼出一口浊气。搪瓷缸子接在水龙头底下,哗哗的水声最勾起人喉底的干渴。王也咳嗽两声,往下吞咽口水,塞鸡毛般的嗓子眼里越发痒起来,他摸着喉结,想自己是不是又张着嘴睡觉。
 
拧上水龙头,他举起缸子往嗓子里灌去。胃像是一个无底洞,又或者说像是一个正在不断填进木柴的炉膛,火苗蹭蹭便窜上来,把刚才的那些水分全部蒸发殆尽。他的喉咙火烧火燎,比喝水之前更加干渴。
 
那是一种什么感觉?
 
比他八岁那年在长城的人堆中挤出来还渴,比他在十岁那年奔跑在操场上还渴,比他十二岁那年从无人之处对着朝阳呐喊还渴。
 
真难得。
 
因为在那之后,他再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,他再也没有感受过那样爆裂,要将身体里的血灼烧干净的渴。
 
他再次拧开水管,手下的动作有些慌乱,冰凉的水溅到他的手背,他却恍如烫灼般地缩回来。他仰起头,用嘴唇将水抿到口中,一下又一下,比沙漠中见到绿洲的旅人还要虔诚。直到胃开始哀鸣,他才缓缓将水管关上,扶着发出一声长呼。
 
那簇火苗从嗓子里跳跃出来,跳到他的口腔中。那让他觉得自己的口腔不会再分泌口水,舌头不再灵活,嘴唇开始干燥,开始崩裂,开始细小地疼痛起来。他把手指放在嘴唇上按压,嘶哈声从嘴角溜出来,然后从那个伤口疯狂钻出一种渴望。
 
王也捂着胸口,剧烈跳动的心脏把碰撞声都传到耳朵里。他的脸在飞速燃烧,即使从表面看不出来,但在皮肤下,他所有的血液,他全部的血管都在躁动,都在短暂沸腾。
 
他的眼仍旧是下耷的,只是眉头终于微蹙起来。在这张平静的外表之下,一切都在天翻地覆。
 
那时候王也十六岁,他突然意识到,他迫切地想要和别人的嘴唇接触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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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同里的车铃一响,王也就知道是诸葛青回来。
 
那个人后座上的姑娘不带重样,每一个都顺条条,漂亮得像是夏日当空的一朵云。笑一笑,撒个娇,便让人觉得夏季的天都变得可爱些。
 
诸葛青是在邻家大婶搬走的一周之后来的。说起搬家这件事,跟多年来的摩擦并没有关系,反而是临走前,两位常年鸡飞狗跳的战斗主力抱在一起嚎啕大哭。王卫国送给大婶的男人一条烟,那男人搓着手半天,最终还是收下了。王也礼貌性地帮大婶家搬东西,忙活完,他搓着胳膊站在一边。
成年人之间的交际是如此的复杂又如此单纯,中年妇女之间的交往更是把利益只挂钩在眼前,她们是朋友亦是争吵中最水火不容的敌人。
王也无法感受那种感情,他脸上的笑有些疲惫,兴许是放假以来便不怎么活动的筋骨都在叫嚣,又或者是人与人之间情感的多样性让他懒于思考。他像是个局外人,目送大婶家的车从胡同离开,他才觉得原来时间像一条不带毒牙的蛇,迅猛地将往日相处都吞入腹中,让人再也寻不到一丝踪迹。
 
诸葛青刚到那日王也依旧在院子里睡觉,只是这一次他没拿蒲扇盖着脸。想来自己的睡相应该不够雅观,所以听到那声轻笑时醒过来的第一反应便是揩揩嘴角。
房东正领人进来,王也的眼还没太睁开,只觉得眼前有一团什么白花花,转念想到前几日房东来打过招呼,说要带人看房,自己这才揉揉眼睛打声招呼。
 
王也被日头晒得着实是黑上几度,只不过平日里不觉,此时和诸葛青一比,便觉得自己像是个半月未曾洗过澡的土人。
当天晚上王也跟王卫国去泡澡堂,一向亲力亲为的他也难得叫位搓澡大爷给自己好一顿搓洗。全身上下都泛着刺痛,王也呲牙咧嘴穿上衣服,整个人像是从沸水里褪下毛的白条鸡,每个毛孔都只叫嚣着一个字——疼。
哪里还是洗澡,分明是对灵魂的涤荡。
 
可这白几分黑几分也不是洗个澡就能改变的,第二日再见诸葛青时,他们俩还是海尔兄弟,只不过裤衩穿在短裤里,咪咪头也老实藏在T恤后。
 
诸葛青是个自来熟。王也在厨房里喝水时就听到诸葛青和王卫国还有他妈聊天,诸葛青的声音很清亮,带着南地特有的腔调,但也并不过分。似是听惯北京老爷们糙憨憨的声音,王也一只手掏着耳朵,另一只手擎着茶缸,心不由自主地要被诸葛青那边的谈话吸引过去。茶缸里的水又是满满,他咕咚咚灌到胃袋里,配合诸葛青的声音,总觉得今日的水是观世音玉净瓶的杨枝甘露,甜得人嗓子似被胶泥封住,堵着堵着便要咳嗽出来。王也抹抹嘴巴,死皮翘着耀武扬威,仿佛长得都不是自己身上,没一点集体主义观念。
 
王也总不能在厨房里待一辈子,他拖拉着脚走到院子里和诸葛青打招呼。那人笑盈盈见他便是抬手招招,仿佛旧识老友,又仿佛俩人铁瓷儿的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。看着那张白净的脸,嘴唇一动一动,似乎是又说些什么,但那时王也的脑子里突然涌现出一个想法。
 
他想尝尝诸葛青嘴巴的味道。
 
这是个挺危险的思想。因为一般人不会突然想去尝另一个人的嘴巴,更何况那人跟他身上的零部件完全相似。但王也的思维却早已偏离预想,他猜诸葛青的嘴巴应该是甜的,像街拐角糖葫芦串上的糖峰,又或者是呼呼转出来的棉花糖,再不济也该是驴打滚里的豆沙馅,贴一贴,舔一舔,尝一尝。
那是甜。
 
但他不能这么直接地跟诸葛青说,你好,我想要尝尝你的嘴巴,可以吗?
 
先不说诸葛青的拳头过不过来,耍流氓也要有基本法,他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,更甭提是光明正大地去问。
 
本来消退的渴求在此时愈发暴涨起,简直到达令人发指的地步。这让王也不禁怀疑自己其实是个流氓胚子,在十六岁这一年终于觉醒,如果不找个人接吻就会经脉爆裂而亡。王也甩甩脑袋,想听听究竟有没有大海的声音。但随着动作出现的,只有那胃里满满涨涨的水声,隔着一个肚皮都清晰可闻。他捂着肚子沉默几秒,跟诸葛青扯淡几句,便拖拉着步子朝厕所走去。
 
可他还是想要尝尝诸葛青的嘴巴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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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。”
 
王也把刚买回来的雪糕递给诸葛青。这天气饶是诸葛青一个好玩的也挨不住,躲在屋里呼呼吹着风扇,仿佛全身上下只有一双手还愿意动动。诸葛青耷拉着脑袋接过来,一声谢谢都说得没什么力道。王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眼角柔和,只那么一瞬后便坐在藤椅上,像突然融化的水一样,窝进椅子深处,脸上仍旧是副半死不活的模样。
 
绿豆沙的雪糕不禁吃,本就是要化,王也几口吞进肚子里,再瞧诸葛青时,那人还小口小口地咬,丝毫不介意融化的糖水滴落到手背上。王也想要提醒他,但诸葛青早一步发现,嘴唇一抿便将汤水吸进口中,末了还要伸出舌头把皮肤上遗留的舔干净。王也叼着雪糕棍,眼神时不时飘到诸葛青那边,在自己还没意识到时,随着诸葛青的动作而晃动着嘴里的木棍。
 
夏日午后吞掉人的热情,诸葛青趴在桌子上,手指间玩着那根小木棍,十指翻动,以如此枯燥的动作的来推动时间的一分一秒。王也不想承认他就这样看着诸葛青看过一分一秒,但直到嘴巴里的木棍都沁出一股潮湿木头的恶心味道,王也才把那惨遭折磨的东西丢进垃圾桶里。他的一只手搭在肚子上,而另一只手则搭着眼睛。
 
他想尝尝诸葛青嘴巴的味道。
 
现在依旧应该是甜的,但要带上一些绿豆沙的味道。
 
王也这样想,刚才明明躁得出奇的心此时意外平静很多。他想诸葛青应该也品尝过别人的嘴巴,像是那些好看的姑娘们,她们的嘴应该是酸酸甜甜的,或者还带着润唇膏的味道,又或者是刚刚咀嚼过的薄荷口香糖的味道。王也没尝过别人的嘴巴,他只能咋着舌头来想象,通过视觉,将那种感官转变成他可以理解的存在。
 
他把手拿下来,手掌潮湿的感觉让眼皮不舒服,两只手交叠着放在肚子上,他打一个哈欠,眼角挤出来的泪水比刚才更湿润,但总归不是那种闷热的感觉。
 
风扇吹得诸葛青的衣服鼓动起来,那个人的腰身从黑色T恤里探出来一截,和衣服形成鲜明对比。短裤的松紧带把腰上的皮肤勒红,勒出一道印子,像是有一只手从两边横掐过来。诸葛青的皮肤很白,以至于这样的红在他身上呈现出一种过淡,近乎于粉的色彩。王也挠着头发,他对色彩方面的形容不是很了解,贫瘠地只能用最直白的方式来描述。
 
诸葛青也许是睡着了,也许是眯着眼在想什么,又或者是这样的天气让人连醒意都消弭,只愿瘫趴在桌子上,在时间中缓缓飘荡。但无论如何,诸葛青都是安静的。他侧着脸压在一只手臂上,另一只手臂垂下去,摇晃,停止,又在轻微地摇摆。他的手肘也是红色,关节也是红色,在皮肤上,像一个又一个圆圈标注出来,指示给人们去看。
 
王也支着下巴杵在藤椅的扶手上,因为动作而将脸上的肉挤推上去,右眼也被迫眯起来,只剩下一条缝隙。他的中指敲打在脸上,而食指敲打着耳朵,沙沙,皮肤和耳朵接触,绒毛被摩擦的声音在耳朵里传播,以此来代替所有不得不充斥的声音。他的眼神在没有落在诸葛青身上,而是更远的一块地砖上面,平和的,缓慢的,流淌的,将目光注射过去。他的心脏跳动正常,胃里不再叫嚣,嘴唇甚至都比往常滋润许多,只是死皮依旧顽固,但疼痛都四散而去。
 
他想。
 
他还是想尝尝诸葛青的嘴巴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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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辆自行车是诸葛青到北京之后买的,从胡同口的修车铺那里花不知几手的钱买来。虽说不是二八那种大梁横贯的老款,但除去车铃响得清脆,其他零部件也一同跟着宛如交响乐般欢乐奏响。诸葛青自己倒是不介意,每天骑着自行车东窜西逛,时不时还要送姑娘们一段顺风车。
 
王也坐在门槛上,嘴巴里的冰糕不再是绿豆沙,东北大板的奶香味充斥在喉舌之间,他一口一口咬下,冰得牙根都跟着打颤颤。日落后的风终于带些爽意,王也扯着衣领,大蒲扇往衣服里扇风,胸口的汗水一下子凉下来,只不过粘得人更加难受。
 
耳听见诸葛青的车铃一响,难得今日车后座没坐哪位姑娘。几日相处,王也也不跟诸葛青端着,二人年纪相仿,无非一个喜静一个喜动些,说起话来还是搭调,他便朝诸葛青打趣几句。诸葛青把车停下,两条腿笔直地一立,那辆破自行车愣是被他骑出价值不菲的感觉。王也站起身拍打拍打屁股朝着诸葛青走去,拍着他那车后座,问这宝马坐骑可能否借来一用。
 
诸葛青颇为豪迈,直接要他坐在后座上,去哪里只管说话,保证送达。王也也不跟他客气,正好自己这身懒骨头不愿意动弹,腿往后座上直接一跨。这自行车的后座是矮些,王也两条腿无处可放,蜷缩着实在猥琐,只能勉强踩在花鼓桶的两头。说一句坐好,诸葛青便发力蹬上车子。怎么说王也也是个正青春的大小伙子,个头体重都在那摆着,诸葛青刚一开始的下坡路还是笑着,上坡路就只能咬牙猛蹬。
 
对此王也是不太内疚的,因为打诸葛青蹬上没多长时间,他就在后面昏昏欲睡。不得不说晚凉的风让人精神都松懈下来,虽然王也那根神经压根就没怎么绷住,但一连几日的燥热也叫他休息不好,如今是前有人力司机,后有小风徐徐,直舒爽得要他恨不得趴在诸葛青后背上呼呼大睡起来。
 
诸葛青的背弓起来,也许是因为用力,脊骨的形状从T恤衫上透出来,像一串连绵的山丘,从后颈延伸到短裤松紧带猛然掐住的位置。年轻的心脏在用力鼓动,诸葛青的眼也不得不半睁开,汗水被晚风吹过,头发全都朝着来过的方向飞去。他的额头上有一颗刚冒出不久的痘,红彤彤煞是惹眼,长在眉骨朝上的位置,平白像是眉毛多长出一块,要他往日笑也清冷的脸上多出几分傲意。
 
诸葛青原本就是这样的。他的傲意藏在骨头,藏在血肉,藏在未睁开的眼中。他一直都凛冽得像一柄出鞘的剑,像一块凝成的冰凌,只是从不刻意地表现出来。
 
他是一张弓。
 
一张永远都拉满弦的弓。
 
过去那段上坡,诸葛青终于能歇下来放松放松。仿佛刚刚有向下的驱使,自行车便轻快地都不用他再施力,轮子飞快转动,诸葛青觉得王也的体重在此时也不算什么。他微偏过头,想要问王也感觉怎么样,余光只稍稍朝后瞟,便一声急刹。诸葛青前后闸一同捏下,得亏这车老旧得闸不算太好使,否则诸葛青非得甩到前面卡裆不可。他两条长腿长腿赶紧支在地上,原本半睁的眼睛此时完全睁大。
 
车后座上是空的。
 
人呢?
 
从刚一下坡就因为瞌睡而后仰掉车的王也正坐在路边揉着后脑勺,啧一声。
 
王也:你大爷的!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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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京的暑气退得慢,但时间却毫不留情地向前奔跑。
 
王也尝诸葛青嘴巴的计划仍旧没有实施。
 
其实街角的糖葫芦没有糖峰,棉花糖都化成一团,驴打滚里的豆沙也并不好吃。
 
但他还是想要尝尝诸葛青的嘴巴。
 
那年他十六岁,第一次想要用尝嘴巴的方式和一个人接吻,而那个人是一个男孩。
 
王也没有把这事上升到思想层面。此时的王也只是单纯地蠢蠢欲动,用他那本就不算蓬勃的好奇心来探索这突然冒出的渴求。他不太愿意把品尝嘴巴这件事冠上吻这个称号,但行为表现出确实又符合吻的相应特征。
 
他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吻。
 
因为他只想要尝尝诸葛青的嘴巴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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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诸葛青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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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也没有尝到诸葛青的嘴巴。
 
他坐在门槛上,车铃再响,他都不会抬头去看。嘴里叼的冰棍化得滴滴答答,蚂蚁在他的脚下聚拢。
 
糖分。
 
他吸溜着把后半雪糕咽进肚子里。
 
他想。
 
是甜的吗?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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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了。
 
 
【完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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